柔情似水泥

我有柔情似水,换你佳期如梦

柳浪闻莺

续集

!女神简妈出没!

!想暴打简东远的同志们举起你们的双手!

!爱简哥,宠他,疯狂冲鸭!

!下章就让小玉玉渣他(狗头)!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几缕画情遮过客,一行烟意入新题。


 

  *

窗外是北方的寒风,车内是暖融融的香薰,橘花的韵味久久缠绵在他的发际,伴着浅咖色的小灯,柔和了那过于锋利的眉眼,刻画出一种别样的温情脉脉。恰似京城冬日三点的阳光,洋洋洒洒地踏进红尘喧嚣,又飒踏地走。


  车窗外的炮竹声早没有前几年响了,自打开了奥运会,国民素质那是顺杆爬似的往上涨:倒不是大家思想觉悟高了,只不过是燃放烟花爆竹的罚款翻了三番,光看着就让人心惊肉跳。


  嗨,那点小钱倒是不够他塞牙缝的,但他想交这个罚款吧,还真没有个由头。他孤家寡人一个,快奔三的大老爷们儿了,放烟花给谁看啊?给他妈?


  那可真是放给鬼看了。


  一曲终了,灯也绿了。他慢慢悠悠地跟着车流往前挤,窗外浮动的是巨大的鸟巢和在夜色中波光荡漾的水立方,映衬着天空中昏暗的星月以及远处的万家灯火。


  他情不自禁地开了窗户,闻着淡淡的二手烟,雾霾和香薰混合着的气味,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现在的气候变暖真不是空话,以前快过年的时候,北京的空气冷得叫人睁不开眼,且有着一种神奇的提神醒脑劲,仿佛无时无刻不提点着你准备点年货什么的东西,他没什么可置的,就喜欢满京城的溜达,潘家园,琉璃厂,跑跑他小时候去过的地儿。


  那时候南锣鼓巷算个屁,四九城里的人谁去那地儿啊?是牛街的白记切糕卖完了还是广安门外边儿的五财神庙塌了,胭脂胡同不好玩了?非得蹦那么一个小地儿去挤兑,也不嫌寒颤。

  北京,北京。


  他沉思着,儿时的记忆爬上心头,如一幅画卷,在他面前缓缓展开。


  北京很大,也很小。太大了,大到可以包容三教九流江湖庙堂,太小了,小到连一个供外乡人容身的地方都没有。


  北京是雍容的,华贵的,是桀骜的,高高在上的,也是妩媚的,平易近人的。轻而易举地就撩拨你心中的火,却又让你不敢贸然向前,唯恐被她那凌人的傲气所伤。


  小时候,漫步在北京的街头,从高高的过街天桥往下看,那川流不息的灯火如古人祭天时点燃的莲灯,缓慢却又连绵不绝地流向远方。那曾是他梦里最最繁华的风景,温暖他被人情世故的琐碎泼凉的心房。


  母亲的手,牵着他走过长长的桥,一直走到头。


  他想挣脱,对方却怎么也不松手。


  这个跳脱的女人快过年的时候每天都忙得脚底朝天,但决不会忽略了他。过节的时候汇演多,她常常是跑完了这个领事馆就奔下一个大会堂。他就跟在她后面,盯着母亲飞扬的旗袍下摆和殷红的布鞋,和她飞奔在古旧的胡同里,听她嚷着探清水河的调子,招手拦下晚班的公交车。


  晚的汇演结束的时候,往往都是晚上十一二点了,母亲会先把他寄放在通教寺里相熟的喇嘛那儿,第二天早上再带他去三元梅园买一碗山楂酪吃。早的汇演结束的时候他可就有口福了,正逢六七点的时候,母亲就拉着他杀到簋街,点上一搪瓷盆的小龙虾,吃得满嘴嫣红。两人对视一眼,指着对方的香肠嘴笑得喘不过气来。


  然后母亲会视情况,带他去国子监,或是去给他新置一身小中山装。他还是喜欢去国子监,和母亲一起在冬日寒风里萧瑟的梧桐下静立上一时半刻,对他来说是无与伦比的美好。


  如果下了雪,那母亲会带他去扫乾隆石经上的雪,一百八十九座碑一座座扫下来,仿佛走过了匆匆岁月。


  如果放晴了,母亲会借一把二胡来,坐在敬一亭里拉上一会儿,他就跟旁边玩雪,一会儿俩人去喝上一碗小吊梨汤,再来几个冻梨,买上一个糖画给他玩,甭提多高兴了。


  母亲给他吃冻梨的时候,会很细心地把纸一样的皮一点点撕掉,只留下一个光滑漂亮的月亮似的梨给他。吃小龙虾的时候也是,一个个给他剥好放到他碗里,静静地托着腮看着他吃。这个上海弄堂里长大的姑娘其实不怎么能吃辣喝酒,无非是贪恋皇城根的那份热闹市井烟火味儿罢了。

  偏偏他爸连这个都要和他妈对着干。


  他们家的钱都是他妈搞来的,这个女人彪悍又精明,在经商一块儿颇有建树不说,还是有名的小提琴家,一次演出挣得钱比他爸在体制内当小公务员干三年挣的还多。偏偏又下得厨房管的了家,做的打卤面倍儿正宗,那是他过年时候必吃的心头好。他常常想,他妈简直是下凡来的田螺姑娘,特意来扶贫他爸的。


  但他爸可不这么觉得。


  他爸空有一颗富贵的心,只是修养和钱哪个都不够格不说,偏偏还特别大男子主义,老想对他妈指手画脚。有一次他妈的朋友上门来拜访,叫他爸给截了胡,他妈来接客的时候,直接一句“男人的事儿你插什么手”,气得一贯风度翩翩的来客当场就拂袖离去。


  他妈倒是没说什么,第二天就揣着他跑美国找自己的小姐妹去了,顺便把他们家的佣人都给放了个超长的带薪假,半个月后他爸来了一通跨洋电话,吼了半天没劲儿了,他妈气定神闲,只幽幽问了一句:咆完了?


  还没等他爸反应过来,干脆利落地一句:男人那摊子烂事儿不够你管,手还伸到我这儿来了,长臂猿啊你。


  啪叽,挂了电话上台拉琴去也。


  圣诞节是在纽约过的,他,邵群,邵群的姑姑,还有他姑姑肚肚里的小弟弟。


  他妈趴在大理石的桌面上抓耳挠腮,“诶,过节了给孩儿们整点儿啥好呀?”


  邵群他姑正在研究一本针织书,闻言翻了个白眼:“李二,你赶紧的离婚算了吧,瞧瞧你这一嘴东北大碴子味儿,俗气死了,我看你都忘了浦东话怎么讲了。”


  “所以说是浦东话还是普通话?”


  “……” 南方人的悲哀你不懂。


  然后他和邵群及那个未出生的小生命收到了有生之年中数一数二奇葩的礼物:一件套头毛衣。


  上面没开洞的那种。


  他妈笑得一往情深,拿着亲手制作的礼物告诉一脸嫌弃的他和邵群:“以后记得,有了喜欢的人就要给她织毛衣哦!”


  他看了看那件黑色的毛衣,心想,为什么要闷死自己喜欢的人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圣诞节他过的很开心,有朋友,有亲人,有礼物,有无忧无虑的欢声笑语。


  不过爽是爽了,国不能不回,家不能不管。她妈等着邵群那小表弟从娘胎里滚出来就回国了,在外头呆了也就二十天不到。没办法,年关将至,国内的亲戚什么的都等着她老人家料理呢,总不能撂挑子不干吧?

  一回国俩人就先去吃了一顿,结果他和妈妈刚从簋街的那家小龙虾店出来,就看到他爸搂着另外一个女人的腰,满面红光地进了一个大酒楼。


  俩人抻长了脖子隔着马路看,空气有那么一瞬间都凝固了。他的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紧紧地拽着旁边女人的小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做些什么好。那一刻,他的感觉与其说是万箭穿心的难受,倒不如说是一种怅然若失的迷茫,和未来不可期的惶惑。


  倒是他妈先破开了沉默:“诶,这个还不错嘛。”


  他错愕了一下。忐忑地望向霓虹灯下母亲那俊朗挺拔的身影,发现女人的神色是异常的专注和新奇,甚至带着一种往常审视古董和艺术品的味道。


  光影明灭中,那张温柔的面容简直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可以轻易地俘获世间所有的生灵。他不禁联想到了一句话:


  elle séduisait tous les mondes, mais adore rien.


  魅惑众生,独缺所爱之人。

  当天晚上母亲没回家,带着他去了密云水库旁边的一处庄园,两个人玩了一次冰湖夜钓,母亲上了好几条大草鱼,两个人背着沉沉的鱼篓,往回走的时候差点掉进冰窟里,好在他眼神好,在母亲一脚踩进冰洞里之前提醒了一句,吓得他妈跟个鸡崽似的,一把搂住了他鬼哭狼嚎起来,立刻不走了。二人就近找了一处上岸,搭起了随身的帐篷,烧了篝火,看着天上万万年的星河,等着清晨的鹭起。


  那时的北京,天还很澄澈,一如他眼中的纯真无邪。


  空气很冷,帐篷四下漏风,但天上的星星很亮,月亮很圆,心很热,血是烫的,温暖着他小小的身体。


  什么都没有的一片漆黑中,两个人依旧玩的不亦乐乎,母亲喝了点小酒,就开始讲他上次去儿童中心和邵群同台唱歌结果差点没把小同学给吓哭的故事,长吁短叹道他还算是可以的,邵群真的是没救了,这音再怎么修都透着一股黄土地的味儿,土得她和Vanessa阿姨直接拜倒在地,只求邵家的人从此离娱乐圈十万八千里远。


  又说他和邵群的口味太他娘的像了,刁得要死,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就爱吃个烧茄子,呵,都说要学豇豆成双成对,莫学茄子独个受累,干脆俩人收拾收拾归了包堆得了,也省得祸害别人家大姑娘。


  可是转口又不干了,啧啧,瞧瞧这俩小脸蛋,啊,简直是让妈妈有犯罪的冲动,不折腾点什么桃色新闻,你俩对得起老天把你俩生的那么骚包吗?对了,还有nessa家那臭小子,大爷的别看现在像个东西,我告诉你他爹可禽兽了,这娃估计长大了也和他爹一个样,怕不得是个贾宝玉转世。


  他听了笑得打滚,突然想起了什么,偷偷告诉母亲,Vanessa阿姨的小孩连中文都不怎么会讲,特别害羞,还是他和邵群帮着那孩子,才没让他受欺负。


  母亲特别高兴,夸了他好久,还狠狠亲了他一口,说他是个小英雄,长大后一定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他还挺不好意思的,咯咯笑着扑在母亲怀中,笑着笑着就看到天上有千万缕金色的光坠了下来,如他心中此刻的无限快乐。


  如梦,似幻,那是漫天星月的礼赞,优雅切壮阔。


  母亲抱着他,低声在他耳边轻轻地,如梦呓般地道:


  孩子,那是双子座的流星雨,是所有人一生中都梦寐以求着见到一次的奇观,是很多人终生欲求,但无疾而终的向往。


  可是你知道吗,这已经是妈妈第二次看到这样的流星雨了。


  隋英,我的小王子,你说多巧啊,妈妈在生你的时候就遇到了英仙座流星雨,那是和双子流星并列的美景,妈妈觉得这一定是老天的意思,他告诉妈妈,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星星,你是世人终其一生仰视的璀璨,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如此的完美而耀眼,不为任何外界的事物所改变。


  我的孩子,你理所当然骄傲,顺理成章地自豪,你合该受到万人瞩目,但这对你而言也不过是身外之物,你应当不卑不亢地行走在这人世间,这短短的百年于苍茫的宇宙而言不过一瞬,旁人的眼光,你不会有时间去思量,你所应该做的,就是尽可能地绽放属于你自己的光。


  任何的人,任何的事,都遮掩不了你的锋芒。


  你永远是你,如同天上的星星,不为凡尘俗事所动。


  妈妈对你的爱也一样。


  我也是。他困了,任流星如泪,在脸上汹涌地流淌。


  我也爱你。


  第二天俩人屁事儿没有滴坐上了去往机场的巴士,抛下他爸和那个不知道是谁的谁跑去德国汇演了。Vanessa阿姨跑到机场接的机,当着一众狗仔的面,差点没把他给亲的闭过气儿去。


  *


  一晃神的功夫,他已经开过了五道口了,眼看着目的地就在跟前了,他不由得星峰起来,原本心中的酸涩也淡了几分。


  他嘴角忍不往上滑了一个微妙的弧度,闲着的那只手毛躁地不住摸着下巴,啧啧,这没出息劲儿,要是让别人看见他也别在京城混了。



恍恍惚惚恍恍惚惚


李玉:好了下面轮到我上来疯狂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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